北京大学兼职教授、原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 杨学山
2016年8月13日，“第二届中国行业互联网大会暨CIO班十一周年年会&首届阿拉善峰会”在苍天圣地阿拉善成功举办。此次活动的会议主题为：基于互联网技术的行业应用变革， 北京大学兼职教授、原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杨学山在本次活动上发表了题为《传承与创新》的主题演讲。以下为演讲实录（部分）：
关于微信
很高兴能参加这个活动。我今天讲的主题是“传承与创新”，信息技术发展到了今天，我们不仅要看到信息的过去技术的脉络，还要看到它追求的理想和实现理想的方式。今天我们可能任何人都离不开的一个东西就是移动智能终端，特别是微信。相信今天早上在座的80%已经看过微信、用过微信了，然后在会场上利用微信拍拍照微信就出去，移动互联。从技术的角度看，它是我们过去所有的通讯技术的传承，是互联网的拓展，是通讯技术的延伸，但是它确实有创新，这个创新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使得人与人之间和各种方式联系交流变的更加容易了。那么从数量角度看，移动互联在所有的创新中可能是创新最活跃的，我们说今天有多少，有400万的app，可能还不止，每一个app都是创新，但是这个创新不是凭空想出来的，是长期以来对人的交往的方式、人的交流的方式长期研究的结晶。所以说讲到移动互联，最具体的例子就是微信。其实微信在实现着我们原来想要的交流通讯方式，但是原来的技术和商业模式不能够提供这种方式，而微信提供了这种方式。所以为什么今天几乎在座的人谁都离不开微信？原因就是它真正把人的交往和通讯的需求给发掘出来了。所以传承的时候绝对不仅仅讲技术的传承还要讲其他学科研究的传承，行为科学、通信交流、社会学、心理学都是微信和移动互联发展的基础。凭脑袋幻想是不行的，还必须得落地。为什么说app有的成功了有的不成功，这就是究竟和原来的研究成果继承的怎么样，究竟和人的行为方式结合的程度怎么样。
关于物联网
物联网确实在各个领域改变着它的实现的方式和模式，从看到看清的角度看，它的技术来自于传感技术。尽管物联网的发展传感技术也在不断的发展，但是技术本身是传感技术。同时它的第二个技术来源是信息传输技术。今天的物联网即使使用了今天为止积累起来的所有的信息传输通讯的手段，远远比互联网和移动互联使用的通讯手段要多的多。所以它在技术上有传承，但是仅技术上的传承还不够，在理论上它的传承来自于控制论，从系统上来源于自动化系统，而它有创新，已经超越了应用领域比较狭窄、对象比较确定的自动化控制系统，已经超越了控制论所描述的，尤其是工程控制论所描述的特定的对象系统。这个创新正是基于所有人从一生来或者人类一诞生来就希望能够把事情看清楚。人为什么有恐惧感？我不知道在座的有多少人看心理学的，控制感是人与生俱来的特质，为什么？因为不知道，才有恐惧感。所以我们要把不知道的事情看清楚、看透，这是人的本能。正是这种本能在驱动着物联网的进一步发展，物联网和大数据结合起来，有了新的发展。大数据从技术角度看，它一方面从数据的组织管理的角度看传承着关系数据库系统、非结构化数据库系统、数据仓库这样一系列成果。其实在大数据之前非结构化数据和非结构化数据库的研究已经有十好几年的历史，是在这样结构化和非结构化数据研究基础之上来有了新一代的数据组织和管理的工具。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数据分析的角度看，大概90年代初期开始的数据分析以及后来的商业智能和其他一些相关分析软件的传承过来。所以大数据本身到今天为止所用的技术，大体上如果不用大数据这个概念的话，技术大体上也都存在。也就是说，从技术的角度看，大数据今天在刚才讲的这几个概念里面它的创新是最少的。当然也有创新。对来自于不同数据源，尤其是来自于互联网的数据如何获取、如何组织、如何分析在这个方面有了新的创新。但是，物联网、大数据，实质上就是我们要把事物看清楚、分析清楚，为我们的目的服务，这样一种本源的需求在往前发展。所以当把握住本源以后，行为就有了理性的基础，我们的创新哪怕激情再高就有了现实的基础、就有了更多的成功的可能。
关于智慧智能
今天智慧智能是最热的概念。当然它的传承因为智慧智能，我们当用在一个特定的系统、特定场合的时候，它的技术和理论的传承要比刚才说的远远要复杂的多，它来自于广泛的技术的传承。但是它确实有创新。就在这样的技术基础之上，朝着给定的领域或者系统的目标在更多的提升了它的自动化和智能化。所谓智能化就是原来由人做的事情更多的由系统去做，这就是智慧智能的本意。如果离开替代更多人的智能，那么今天的智慧智能系统大体上是物联网、大数据结合起来和原来的应用系统连接起来的一种模式。
关于互联网+
首先从技术的角度看，毫无疑问它基于互联网，没有互联网就没有互联网+。所以我说互联网+的任务我始终认为比别人多一点，我说是三个任务：第一个任务，建设好互联网。没有好的互联网就没有互联网+，然后才是互联网+和+互联网，但是不管怎么说，互联网+从技术来说，它就是互联网的技术，但是+什么？又增加了别的技术。不管+什么，别的技术的基础都是这个+的传承。所以互联网+是互联网和你要+的那个领域的技术，是必须要传承的，但是它确实有创新。也就是说这两个+起来以后要有新的商业模式、创新模式、业务模式、管理模式。不管是什么模式都是集成创新的一个新的方向。我们理解互联网+，其实最主要的是理解互联网带来的变革或者是好处。
互联网带来的有三个好处：
一是连接。由于互联网把几十亿人连接起来了。很多物联网又通过互联网再连接，使得相当部分的物品、机器通过互联网连接起来了，但不是所有的物联网连接的东西都要通过互联网连接的，这个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只是说有一部分确实通过互联网连接，所以它连接几十亿的人，连接了多少个亿，以后可能到几百亿、几千亿的物品和设备，是社会的基础设施。这点十分重要，连接着几十亿人和多少物品的基础设施。
二是信息。互联网上有几乎所有的人一辈子用不完的对你有用的信息。在座的各位，你哪怕再年轻，哪怕你的孩子，也没有办法把它用完。当然除此之外还可以发布信息，就是信息获取和发布这样的一个人类社会发展从来没有有过的新的环境。
三是工作平台。也就是说你可以用它来完成你想做的各种事情，而完成它几乎是免费的。今天这个会议上的很多活动是通过微信平台在做，今天已经有很多很多的企业和社会的行为活动已经构建在微信之上，还不是说互联网之上。所以说它已经成为一个工作的平台、一个近乎免费的可以解决你很多很多问题的平台。所以免费的信息、免费的平台、免费的连接，这是技术改变着我们经济社会，也是各个企业和公共服务所需要介入的力量。为什么不用？免费的已经有了，不用白不用。
关于工业4.0、智能制造或者是互联网+制造
其实讲工业4.0是最容易说清楚传承和创新的。工业4.0所有的导读的文件、介绍的文件都是1.0、2.0、3.0、4.0，所以4.0完全是传承的过程。要理解4.0，如果不理解4.0是建筑在3.0基础之上的，那我们确实这个理解有点错。但是可以打赌，今天90%的人是把3.0混同4.0。没关系，我们只要把传承这一步步看过来，1.0做到了什么，什么标志、什么特征，2.0什么标志、什么特征，3.0什么标志、什么特征，那4.0就理解了。同时，它不仅是在创新着4.0逐步发展的制造业发展的概念，它更是对这样的概念、对制造业下一步要走得方向做了十分重要的创新。
所以我始终说4.0四句话极其重要：
第一是领先的制造和领先的市场。也就是说，要到4.0你不仅是要有领先的工业还要有领先的市场。没有领先的市场就没有领先的工业，这一点我们分析中国制造业发展几十年的历程就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句话的真理性。
第二是制造过程或者是企业内部制造流程的数字的端到端的无缝对接。也就是说在这个企业里面同实际文档到产品进仓库、进到各个管理系统里面去，所有的过程都是数字无缝对接，不需要人来干预。不要以为很容易，其实很难。
第三句话是垂直整合。所谓垂直整合，也可以和今天说的柔性制造、定制化生产用同样的概念来讲。为什么？实质上它讲的过程就是从用户提出需求经过产品工艺设计到制造出来再回归到用户手里的流程，所以定制化生产、柔性制造、智能制造、4.0的垂直整合其实在做同样的事情。
最后一句话，横向整合。横向整合是指供应链的整合。这个产品和它需要的所有的零部件、原材料到物流，全过程的整合。这就是理解德国工业4.0的四句话，而且这同样可以理解先进制造业、智能制造、中国的“两化融合”，这四句话完全是共通的。但在这里面4.0又提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就是CPS，信息物理空间一个统一的整合的空间。因为要做到一个无缝对接、两个整合，如果能够在全社会实现高效实现的时候，需要有一个与这个范围相对应的统一的物理信息空间来支撑这样的目的的实现，这个都是创新，所以它的传承和创新极其的清晰。
我讲了那么多的十分热的概念，实际上是在强调一件事情，我们不管做什么创新，一定要把两件事情弄清楚：第一目的是什么，带来的好处和价值是什么。这个东西没弄清楚千万别做创新。尤其是目的和价值的连接点。因为企业不是慈善，企业要挣钱，挣钱必须要有价值，这个价值还不仅仅是你的，还是别人的。第二件事情，你做这个创新能够传承的东西是什么，不要创新半天结果别人都已经有了，已经有的技术不去用还要自己琢磨！所以讲了那么多，主要是想把这两个东西讲明白。因为我们大家都想创新，但是这两个东西要弄清楚。
信息的未来变化是融合和智能
面临未来我们确实面临着重要的变化，这个变化我的理解主要是两个词：融合、智能。所谓融合，就是我们信息技术和工业技术，信息过程和物的过程、管理的过程和其他的过程融合起来，这是融合。第二就是智能，在融合的过程中一定智能化水平越来越提升，人越来越多的被替换。这是整个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这个必然趋势大体上势不可当，必然发生。无论是融合还是智能，其实它提供的创新的机会都是极其的多。我刚才说移动的智能终端的app400万，看起来数量很大，在融合和智能过程中，创新的点会远远大于400万，可能会大于数量级还是多少，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过去的信息技术的应用是把目标对象系统中通用的部分拉出来，都把它做了。那么往后做的是对象系统中的非共通部分，是特殊部分，所以必须用特殊的方式来解决就会有更多的创新。
这样说又是太抽象了，还是回到具体的。比如说我去过的一个传感器的企业，制造业中特定的传感器。传感器整个全球的市场规模也只有几个亿，市场规模就那么大，不可能大，几个亿。但是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完成了整个生产线的自动化，而且所谓自己的力量，从装备到软件，就是控制系统，都是自己的。他制造的是特殊的产品，装备不是通用装备，必须自己造出来。如果不是自己造出来，向别人定制，对不起这个系统就没了，为什么？因为一年就只有几个亿的销售额，如果向别人定制，成本和收益根本没有平衡点，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了。所以特殊的产品、特殊的装备、特殊的生产线谁来做？自己做。我们在座的想一想，有多少是需要自己做的，有多少是不同的，所以我说我们下一步的趋势是融合和智能，创新发展的方向是原来把肉好啃的、市场大的都吃下了，但是真正走向融合和智能是需要具体的来实现的，有着无限的创新空间，但是必须得实事求是，必须面对现实的基础和发展的趋势来做，而不是理想、愿望。千万不要到过了几年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这个钱没赚来，到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
关于电子商务
今天可能在城市里面生活的人都有一个在身边天天发生而又没有看到的城市生态最大的变化，就是电子商务。我相信几乎城市生活的人没有一个人，只要你出去就能看到电子商务物流这样一个城市生态的变化。原来是自己到商店买了商品，手提肩扛拉回来，这样的模式变成了电子商务和物流公司在送。物流公司在今天的城市生态中它是最原始的方式，想一想有多原始！商品的集中分散就在马路边上，连房子都没有，就在马路边上分，这个给你送那去，交通工具就是最简单的电动三轮车，最原始的工具，用的方式是最笨的方式，一个一个人送、一件一件的送，但是这是今天所讲的最先进的电子商务这个模式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这个环节没有，电子商务没了。所以创新，它是传承的，毫无疑问。创新是一定要和现实真正的结合起来，当然我并不是说这样的物流它会长期的存在下去，但在今天的环境底下没有这样的物流就没有中国电子商务的快速增长。
当我们看一个东西还原了他的本质去看的时候，看到的就会完全不一样。我相信在座有的已经关注到有些小区有这样的一排柜子，柜子里面分成大大小小的格子，用特定的方式给一个代码，你可以放进去让别人取，也可以别人放进去你来取，这样的方式很先进。原来一个企业一个机构一个院有门房或者传达室，这个门房和传达室在原来的时候是负责着里和外的沟通的所有功能，都是由传达室或者门房这个功能来完成的。结果后来因为我们的院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复杂，传达室变成门卫，只管一件事情，就是人的进出。而物的进出和信息的进出就不管了。信息的进出当然今天不用管，我们人人都用移动智能终端，所以用不着再管信息的进出。因为原来那个时候我记得一个居民大院，传达室那边电话，还是一家一户去叫的，现在这个功能不需要了。但是物的功能还是需要的。结果门卫就变成了物的功能不管了，然后就有了刚才说的方式来解决内外物的流通的关系。其实很多事情从本源和本质去看，从历史发展的过程去看，就可以有很多新的想法。
我们还是回归刚才讲的，一定要真正把握它的本质，而不是看概念，概念实在太多。昨天还在说研究数字货币，研究数字货币的刺激点是比特币，比特币刺激了数字货币的研究，其实比特币不是货币，比特币是一种数字化的只有交换价值没有使用价值的商品，比特币是玩游戏玩出来的，但是玩游戏有报酬。因为这个产品有交换价值，但是它永远不是货币。我们研究数字货币，绝对不能基于比特币研究，基于比特币研究一定是走路走歪了。所以说什么事情只要还原本质很多事情就可以更加清晰。我们更多的看历史的过程，使得步子走的更加的坚实。
今天我们到这来，是放飞心灵，而不是为了业务要做什么事情，主要是放飞心灵。到阿拉善来放飞心灵是一个很好的地方，这里有着千万年历史的沙漠和戈壁，有着从接近于原始游牧民族到今天现代化的交通城市管理，在这样的时空碰撞的地方来放飞心灵，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得到启示，上一个新的台阶。谢谢大家！
